当少年歌行众人看到未来
时间线:雷云鹤闯山门,赵玉真走火入魔昏迷,李寒衣第三次来青城山。
李寒衣穿越后无记忆。
脑洞文,一发完,无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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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若玉真下山,龙困于野,血溅万里。如此,你还执意要带他下山吗?” 吕素真叹道。
那姑娘平静地立于他身后,表情被藏在面具之下,看不真切。只有紧攥的拳头显露出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吕素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想到屋内尚且昏迷的赵玉真。他的心又不得不硬起来。良久,身后静默如一尊雕像的人有了动静,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大步离去,决绝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
一步, 两步……她就要踏出院门了。
也许就这样结束了,吕素真想。往后玉真会继续修炼,以他的天赋,飞升指日可待。至多,是无趣了些。
他欲转身回屋看看玉真,却见李寒衣的脚步忽地顿住了。吕素真抬眼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眉眼盈盈,道:“ 一二十年不见,这便不认得我了?”
这一刻,纵是素来稳重的掌教真人也失了分寸,“师姐?你怎的出关了?” 那女子只是微笑着。
她道: “我此来,并不为青城山,而是为这位小友。” 不知为何,李寒衣的心里又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好像眼前这个眉眼含笑的女子会给她带来什么改变。而吕素真却莫名焦虑,心里有些不安。
他打断道: “师姐!” 却被那人抬手制止了要说的话。
那女子看向李寒衣神色认真了几分,道: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带玉真下山,决心却只有这点吗?”
半晌无人应答。
许是看李寒衣神色挣扎,似有顾虑。那女子略一思索,又道: “我只求本心,不问其他。”
“自然不是!我想带他走。可我更想他活着。”李寒衣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取了下来。此刻,少女清凌凌的目光直射过来,坚定中藏着一丝哀求,像是后山里月色下的那潭幽泉。清风拂过,平静的水面也有了一丝波澜。“
“如此,我便送你一场机遇。” 李寒衣失去意识前,听见那女子如是说道。
【2】
“姑娘!姑娘!姑.…你醒了?" 李寒衣睁开眼,只看见一张俊秀中带了几分委屈的脸。
“这是哪儿?” “青城山啊!你不是来找我问剑的吗?我都被你逼得出剑了,你却突然晕倒了。”
方才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你就是赵玉真?”她道。赵玉真愣了一下,道:“是啊。我就是赵玉真。”
李寒衣的记忆逐渐回笼。她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身子却有些无力,于是整个人向后倒去。
赵玉真眼急手快,拦腰一把抱住了她。还没等这二人作出反应。只听得一声暴喝 “你在干什么!”
来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劈手就将李寒衣从赵玉真怀里夺了过来。赵玉真这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不认识来人,也不知道别人误会了他们,自然一头雾水。
李寒衣却在看见司空长风的那一刻瞪大了双眼。她挣脱了司空长风的胳膊。果不其然看到了院子里单手捂着脸的百里东君,以及他身后乌压压的人群。
青城山几位长老在内,还有江湖里叫得上号的,几乎全在其中。此刻,她的师父李长生正兴致盎然地指着天上凭空出现的一个大屏幕,上面赫然有着两个人像——李寒衣与赵玉真。
上书四字:风花雪月
小小的一方院内,大多数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这四个字嘛,字面意思大家都懂。可把这个词,放在青城山成名已久的天才道剑仙和雪月城初出茅庐的江湖新秀身上,何解?就是百里东君此时心里也有些好奇。
终于,一道稚嫩的童音替大家问出了这个让人抓耳挠腮,心里痒痒的问题。
“姐姐,什么叫'风花雪月啊?” 一股热气从李寒衣的脚底一直窜到天灵盖。她看着一派天真之色的弟弟,第一次捏起了拳头。也就在这时,天幕适时插放,打断了李寒衣想要大义灭亲的想法。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也有幸见到了那么美的一剑。” 画面中竟是一身紫袍,已经成为掌教真人的赵玉真。
十六年的时光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却未损他俊美的面容。人群中响起女子低呼之声,皆是赞叹郎艳独绝。小雷无桀瞅瞅眼前这个,又望望天幕中的,像是在看有什么区别。
他疑惑的小眼神逗乐了当事人,赵玉真一把抱起小无桀放在自己肩头,逗他道: “我觉得还没有我现在好看呢。你说是不是?”
他天生眉眼含笑, 不笑也像笑。似这般舒朗一笑, 更比春光耀眼,更比山桃灿烂。小无桀愣愣地点头。李寒衣却悄悄别过了头。
天幕已经插放起回忆篇章。正是一身青色道袍的赵玉真坐在桃树前,百无聊赖地支着头,“快点吧,快点吧。桃花落了,就可以吃桃子了。”
而后戴着面具的剑客跃进院子。“姑娘,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 刻意压低的粗哑声线中透露着剑客纯然的不解。
屏幕外,李寒衣也发觉她的问题有点蠢。赵玉真号称青城山百年一遇之天才,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其实我偷偷掐算了一下才知道的。” 赵玉真一本正经地说。全然忘记了望气术是他十岁时就已精通的。所谓望气术,既是能看出你最近是鸿运当头还是霉气冲天,更不必说辨认男女。
还没等李寒衣的脸色好转,那天幕又补上了赵玉真的回答,“我就是知道啊。”
很好,这棵让道剑仙不惜以离火剑阵蕴养的桃树,看来是保不住了。赵玉真如临大敌般挡在他的桃树前。出乎意料的是,李寒衣只轻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这时,天幕中的景象如流云一般腿去,只留下一行飘逸的墨字。“赵玉真所说最美的一剑是何人所创? 剑招何名?”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赵玉真。后者无辜地摊手,道:“未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那天幕似乎极通人意,内容又变换为几个选项。
一:吕素真。 二:百里东君。 三:司空长风。 四:李寒衣。
难度骤然减轻了许多。吕掌教修的是道法,自然排除他。司空长风..…额,他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他的长枪,此刻正虎虎生风地挥舞着。
那么,就只剩下百里东君和李寒衣了。
已经没有犹豫的必要。百里东君后退一步,笑容温良儒雅,他道: “我与道剑仙素无交集。倒是寒衣,不正是来问剑的吗? 况且, 我的剑可不甚美丽。”他的语气再温和不过,却让人无端一阵寒意。
众人打了个寒战。一致决定选李寒衣。
天幕中浮现四字 “回答正确”。
这个思路看来是对的,那么问题又来了。让未来的赵玉真惦念不忘的李寒衣….的剑招,究竟是什么呢?
天幕不再给出提示,众人只得又齐齐看向赵玉真。本不抱什么希望,就是条件反射的一瞥。结果这一瞥就看见当事人一反常态地陷入了沉默,神色间还有几分赧然。
这…有情况啊。能在江湖中立足的,哪个不是人精?因此没有人瞥向那处,各人都还是或满面不解,或眉头紧皱,又或折扇轻摇,浑不在意。
实际上那耳朵都竖得尖尖的,屏息凝神,恨不得生有一对顺风耳。
好在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赵玉真正常音量的话语落在这满院的寂静中,简直是清晰可闻。
他道:“你晕倒之前挥的那剑, 就是把我的桃花都震落的那一剑。”赵玉真迎着李寒衣困感的目光,难得有些迟疑,磕磕绊伴补充道:”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有..有什么名字吗?”
这话一出口,赵玉真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子。几朵红晕飞上了李寒衣的双颊,使那张一向冷清的小脸上也显出几分昳丽。那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她道:“剑名,月夕花晨。”
“回答正确。”
这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出离愤怒了。屏幕中的赵玉真刚还抱怨李寒衣落了他的桃花,屏幕外这个现在就承认,他其实很喜欢? 感情您这是语言上的懦夫,行动上的巨人?
“好哇!你这小子不老实,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司空长风嚷嚷着,“ 还一惦记就十六年。” 他单手摩挲着下巴,又自言自语道: “作为男人,这是不是有点没出……”
“孽徒住口! ” 李长生一声暴喝,止住了司空长风的未竟之语。他高深莫测地抚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道:" 专一是男子最可贵的品质。你这朽木怎可与玉真小友同日而语?”
司空长风一面带着几分羞愧,向师父作揖,道:”弟子受教。一面听着脑海里师父的传音: “你想看你师姐扛着她的剑,满江湖地追小三?”
那画面太美,司空长风冷不丁一阵胆寒。赶紧摇摇头,把这个画面赶出脑海。又听李长生道:“不过他那样是没出息了点。你们俩可不要学他。”
司空长风撇撇嘴,道:“师父,这你应该跟大师兄叮嘱,我当然不会那样了。”
百里东君看着自家师父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神色和师弟尚带羞愧的表情,一阵无语。
他道:“我自然也不会,”
百里东君脑海里于是传来李长生赞许的声音,“大郎一向让为师放心。”
恰在这时,天幕上缓缓浮现出四个大字 “中场片段”,伴随着一阵伤感悦耳的音乐响起。百里东君那张俊雅至极的面庞出现在屏幕中。
他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注视着纷飞的花瓣。他的神色似喜又悲,伸手接住了一朵悠然飘落的桃花。
风里传来一个年轻却有些沧桑的声音,“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
不是吧….李长生咽了咽口水。
“大郎,你.…“ 却见大徒弟神思不定,眉间有一丝郁气。顿时心下了然,禁不住叹了口气。
又听司空长风嗫嚅道: “师父,要不然,我刚才那句话也作废吧。我害怕…..”
登时把李长生气得一阵心绞痛。到头来白菜没保住就算了,猪都颠颠儿地跟人跑了!
他情不自禁地向那个天底下最会算命..….嗯,最会勘破天机的人看去。
“大师...…”
吕素真只是意味深长地道:“都是天命,天命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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